《老子是癞蛤蟆》改编的《我叫赵甲第》中,众多女性角色中,最让人泪目的就是“小狐狸”胡璃,没有之一。
胡璃,唐山顶级富豪的独生女,小富婆兼文青,长得小家碧玉,性格却大家千金,有一对可爱的小虎牙。十八岁生日,就被父母塞进1.5亿,可想而知,家里的有钱程度,优越到让同龄人抓狂。
(资料图)
胡璃的人生历程,从她的QQ签名三次更换就可知道。
第一句:自从姐患上精神病,整个人精神就好多了。这是她还没去四川观音山支教前的签名,也是高中时的注解。
胡璃自小身体不好,父母忙着赚钱,常年在外,也不大管她。14岁的时候,检查出来重病,能活几年都不知道,父母只想让她开开心心,所有事情都由着她。
高中那两年,胡璃认识了赵甲第一帮人,跟着赵甲第、麻雀、豹子以及杨萍萍、虎子、黄华等人,还有喜欢她的老杨、手枪,一起逃课、打架、上网吧,是青春最后的撒泼。
胡璃喜欢上赵甲第,心甘情愿地为了赵甲第疯疯癫癫、要死要活,源于两件事。
第一件事:高一那年,赵甲第忘了胡璃的生日。晚上吃夜宵的时候,胡璃喝了酒,开始发酒疯,还要咬死赵甲第。赵甲第有错在先,赔礼道歉。胡璃就说要花,深夜11点,花店都关门了。在一家关门的花店玻璃窗外,赵甲第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胡璃,拎起一个垃圾桶就把玻璃窗砸碎了,让胡璃进去随便挑。胡璃破涕为笑,只拿了一束丁香花,将身边的名牌钱包留下,作为玻璃窗和那束花的赔偿款。
第二件事:高一下半学期,胡璃半夜发高烧,躺在寝室的床上,觉得自己要死了,就给赵甲第发了个信息,说病了。赵甲第冲出寝室,翻过女生宿舍楼的铁门,一脚把门踢开,背着胡璃下楼。宿管阿姨不肯开门,赵甲第叫来一帮兄弟,把铁门砸开,背着胡璃去了医院。
胡璃是那种别说把老公捉奸在床,就是看到自己男人跟别的女人牵个手都能上去同归于尽的女人。赵甲第在学校也是风光人物,很容易招蜂引蝶。有学校美眉向赵甲第表达心声或者给赵甲第写情书,都被胡璃私下“谈心”或撕坏情书给折断了。高二那年,赵甲第跟谢思恋爱,轰轰烈烈。
胡璃在高三时休学,可能有跟赵甲第赌气的成分,更多的是想做件有意思、对自己负责的事。胡璃一个人跑到四川偏远山区的观音山,做起了默默无闻的支教,跟赵甲第一帮人脱离了关系。在去四川支教前,借着酒劲,胡璃边哭边骂边笑地对赵甲第说道:“怂货赵八两,再跑,姐把你霸王硬上弓”。这个时候的赵甲第,一门心思都在谢思身上,完全没有顾到胡璃对他的喜欢。
第二句:不坏的坏人,不好的好人,不在傲娇的一枚小女子而已。这是她在观音山支教时的签名,也是观音山一年不到时间支教的注解。
胡璃支教的地方,在四川偏远山区,有一个很诗情画意的名字,叫观音山,落后、贫穷,没有见识。村子里只有四五十户人家,平时只有老人小孩,青壮年不管男女都出去打工,也就过年前后才会人多一些。村里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没进过医院,小病小灾就硬着头皮扛下,最大的幸运是这里还能土葬。
胡璃来到这个村子,两层破烂泥土房子的学校,已经荒废了一年。胡璃将一楼作为学堂,请村里会手艺的大人做了几条新板凳桌椅。二楼成了她的宿舍,就一张单人床,最基本的生活用品,一张陈旧的书桌和基本书籍。
为了让村子里的孩子上学,胡璃找家长们一个一个地谈心,用最质朴的语言,告诉他们没有谁家的孩子注定是苦一辈子的,也没有规定有钱人的孩子就可以过好日子。告诉家长们,只有靠读书走出去才能出人头地。
在村子里,不管路上遇见任何人,胡璃都会打招呼,跟他们聊一些庄稼的收成,孩子的学习等等。有时,会很有耐心地陪着村里的老人晒太阳,听他们讲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老旧事情,跟他们唠嗑唠嗑。村里的人,不管老幼,都发自肺腑地喊她一声胡老师。
胡璃一直努力去做的,就是想亲自带着孩子们跳出井底,去看看外面那片广阔的天空。她每个月都会节省下少到可怜的工资,全部用来买课外书本送给努力学习的孩子,只舍得花几块钱去网吧给mp3充电,下载歌曲,放给孩子们听。
胡璃没有用自己家里的钱来买书买桌椅买文化用品,物质上的过度阔绰,可能会对村子里善良天真的孩子起反作用。在困苦的环境中长大的孩子,对他们并不是坏事。
一年多的时间里,从小就被父母宠溺的胡璃,把能吃的苦都吃了一遍。用可怜的工资,从城区的书店里精挑细选书籍,独自扛着好几十斤重的书,坐一个钟头的破巴士,再坐半个钟头的拖拉机,最后走四十分钟,才能走到她扎根的观音山学校。一个人给四个年级的孩子分别授课,语文、数学、英语、科学、音乐和思想品德,一门都不拉下。陪着孩子们玩老鹰抓小鸡,给孩子们唱歌,最喜欢唱的就是那首《丁香花》。不上课的时候,喜欢在后山顶上,眺望远方。
赵甲第大学第一年的春节前,胡璃捂着胸口倒在了讲台上,不再醒来。
第三句:我会想你们的,会想你的。这是胡璃知道自己病情恶化,不久离世时的签名,也是她在世间对亲人、朋友和赵甲第的告别。她在改签名的时候,将头像换成了丁香花,昵称改为了真名胡璃。
赵甲第大学第一学期,在复旦大学商雀的宿舍里,收到过一条胡璃的QQ视频。视频中的胡璃,坐在一家很破烂的小网吧,人被晒成了小黑妞,对赵甲第说:“出门没带手机,因为没打算活着回去,其实挺想你的。”胡璃是给自己的学生去买书的时候,跑到网吧去碰碰运气,是否能够碰到赵甲第,这是她的初恋,也是她的所念。
赵甲第没有看懂胡璃说这句话的心情和蕴含的意思,也没有过多的关心关注胡璃支教的情况,他有新谈的女友沐红鲤,有童养媳姐姐齐东草,有狐媚无双的“半斤”王后,身边莺莺燕燕围绕。等他懂得的时候,胡璃已经离世。
胡璃不知道自己哪天会死,在观音山支教期间,或许每次去城区买书的时候,都会去破烂的小网吧碰碰运气,看看能不能遇上赵甲第,能不能说上几句话。赵甲第、麻雀、豹子、老杨、手枪、杨萍萍、黄华、虎子,这一帮人,是胡璃的青春,是记忆中最深沉、最怀念的存在。活着,会想;死去,不忘。
赵甲第在收到胡璃离世的信息,当天就从唐山老家赶到四川观音山。在胡璃下葬在村子后山后,赵甲第休学一年,留在观音山支教,替胡璃完成希望小学的建设和支教工作的心愿。
赵甲第知道胡璃对他的心思和执念,知道她是个喜欢独自占有一个爱人的女孩,不高兴了会咬人,委屈了会大哭。一年时间里,赵甲第近乎执拗的不近人情,不打电话,不与外界联系,全身心地呆在这个贫穷的村子里,喝酒、抽烟、发呆、教书、用树叶吹曲子,亲手种下几株丁香花,去胡璃坟前跟她聊天说话,力尽所能的做好每样事情。
赵甲第在一年之后,也是希望小学建成入学之日,离开了观音山。
胡璃没有告诉村民和孩子,建成的希望小学,是胡璃出的钱。希望小学命名为观音村小学,这是胡璃生前的遗愿。
“小狐狸”胡璃,曾经肆意地挥洒青春,喝酒抽烟逃课打架,坏学生能做的事情,她都做过了。喜欢一个人,从没有放下,从生到死,始终念想,不去打扰。生命无多,没有哀泣,没有抱怨,默默跑到偏远贫穷山区支教,既是对自己生命的尊重,也是对人生最好的告别。
当时只道是寻常,始信人间别离苦。最美的丁香花,最美的胡璃,最让人心疼的胡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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